【女尊】侧君有点甜 16
第十六章 得宠
墨空还没进洛溪园,便听到一阵骚乱,几个侍郎在墙根低头站着,面面相觑。
“陆主子,您消消气……”侍郎青云嚅喏着跪在地下。
“你个畜生!”陆子煦抬起巴掌时听到了门外的声响,他低吼青云一句滚开,整理好表情迎接皇上。
“发生什么事?”墨空见他身上的衣服湿透,还赤着脚坐在地上。
“皇上,臣君正在沐浴,一个侍郎突然进来发出怪声,吓得我栽了出来。”陆子煦蹙起秀眉,咬唇道。
墨空看了一眼沐浴的木桶旁,的确全是水渍,但他身上那件锦衣,倒不像是会在沐浴时穿的素袍。
“好了,别着凉,快些进去泡着。”墨空想扶他起身,却被陆子煦一把搂住脖子,撒娇让她抱自己。
将他抱进浴桶里,墨空感到身后一阵凉风,她回头,发现西边的窗竟然开着。
“你怎么还开着窗洗浴?”加之院子的动乱,墨空的疑惑更重,前去关窗时,她探头看了看窗外,红木的雕花窗棂上有一道细细的划痕。
“哦,下午开窗透气,忘记关了。”陆子煦撩起水洒在手臂,其实水都凉了,他装作不在意。
洗完了身子,陆子煦抱着膝盖在床上,等墨空过来陪自己,他嘴角一抹笑意,两只脚踏来踏去。
墨空简单擦洗,换上寝衣坐在桌前漱口,她看到陆子煦的首饰盒旁,放着一只精巧的靛蓝色铃铛。
“这是什么?”墨空上前拿起,问他。
“这个啊,是上月跟母亲去寺庙时求的,说是可以保平安。”陆子煦用手指卷着头发,乖巧答道。
墨空晃了晃铃,清脆好听,她转头笑着问:“那能不能送给朕?”
“呃…这,”陆子煦一时语塞,松开了抱着腿的手臂,“这个不行,是、是按生辰八字求的,不适合皇上。”
墨空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,见他窘迫的模样,还觉得有些好玩。
熄灯后,陆子煦热热的小手又开始纠缠她,墨空抱住他吻了几下,低声哄道:“朕今天有些累,睡觉好不好?”
陆子煦垂眸:“皇上是去过别的地方了?”
墨空无言,她身为天女,不需要同一个后宫贵君交代自己做了什么。陆子煦的脸蹭着她的后背,而她只觉如同乌龟背了一个沉重的壳。
“还记得子煦初嫁时,陛下赠的那根金钗,要论得赏,后宫之中,无人敢与臣君比。”陆子煦缓缓道,“但这洛溪园前后几十个房,却没有一人能与臣君说说话。”
墨空有点耐不住地动了动,而身后的人用力抱紧,下巴抵上她的肩头:“皇上只觉得你我年龄悬殊,将子煦当孩子看待。”
“但,子煦是真心爱着您的。”
他圆圆的眼瞳在恍然的烛光中透着湿润的薄光,口中吐出的香让墨空感觉燥热,她回身想望一眼床边的香炉,被陆子煦一把抱住了脸。
他的吻似盛夏甘泉,贪烈涌出。
墨空一向喜欢柔情似水的郎君,因此后宫里,鲜少有在侍寝时敢令她处于被动的人。
同时她也不喜欢陆子煦。
但是今天,就在他有些粗暴和出其不意的攻势之下,她竟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欢畅,更自然地与他相拥。
“空,我好饿。”他睡醒直呼她的名,墨空又气又笑。
“你想吃什么?”墨空揪揪他的小脸蛋,这次她得了逗猫的趣,不是一味被抚摸,而是也会扑过来挠自己的小家伙。
次日辰时已过,她还在洛溪园,这也便是墨空头一次没上早朝,同时意味着陆子煦终于得宠。
晌午在太和殿问政,陆子煦在屏风后弹琴,容熙瞥见他金缕纱的衣角,脸上的笑容明艳。
“他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。”安昭月悄悄嘀咕。
想到上次生辰时他落寞的神情,容熙有些替陆子煦高兴,只是担心他会遭人嫉嫉妒。
面对在太和殿略显随意的墨空,李琮却心不在焉,不时用手指敲着剑鞘。
墨玉下午定了鹿鸣宴的名册,送去太和殿时,正撞见陆子煦坐在墨空怀中,看见自己的儿时好友与长辈亲热,他还是觉得很尴尬。
“你说他为什么会喜欢皇上?他们差这么多岁。”和容熙安昭月一起吃饭时,墨玉忍不住问。
“感情的事谁说得准?”安昭月故意闹他,“你不还喜欢过容熙她娘吗?”
“我那都是不识字时的事了。”墨玉晃晃头,不愿再想下午的场景。
容熙理解墨玉的疑惑,但她更加奇怪为何一直冷落陆子煦的皇上会突然升温。
“这还不好理解?”安昭月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,举着筷子急急道,“我也喜欢过比我小好多岁的。”
“你那是单纯好美色。”墨玉已经习惯性丢她白眼。
“这你就不懂了,皇上其他方面可能比我强,但是在这方面,所有女人都差不多。”安昭月指了指容熙,挑眉问她,“你娶怀宸还不是因为他漂亮吗?”
容熙有点想笑,端起茶杯淡淡回答:“也许是。”
“你看吧,浪漫文豪也是这样的。”安昭月拍拍墨玉的肩,“不过郡主呢就不用担心,你很好看。”
容熙跟墨玉对了个眼神,提醒他留意宫中的变化,她只觉得有股力量在游走,应当与李琮有关。
“沁娘?”怀宸已经说了好多遍,容熙依旧盯着手中的卷宗发呆。
“你说什么?”容熙在脑子里将李琮这些天的行踪都过了一遍,打算交给简澄让她给白露送消息。
怀宸轻叹了一口气,放下手里的绒巾,其实他没什么要紧的话要对她说,无非是晚上想喝什么汤,或者是顾秋霖与他闲谈的街上轶闻。
见怀宸不说话,容熙还以为又他闹了脾气,起身坐到旁边,像捋兔耳朵摸了摸他的头。
“过几日的鹿鸣宴,带你一起去。”她想试探让李琮与怀宸见面。
“若是能看一看皇宫也好。”怀宸眼神一亮,他还没有进去过那金碧辉煌的宫殿,小时候要站在高高的屋顶才能望见。
容熙看他笑弯的嘴角,铃兰白发带松松系头发在一侧,她最留恋他的眉,像春天的一行燕。
“孩子能像你就好了。”容熙贴上他的额。
“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?”怀宸觉得自己没有明显的害喜,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判断男女的迹象。
“那要等生下来才能知道了,是什么我就喜欢什么。”容熙摸了他的肚子,随着衣衫渐薄,从侧面已经能看出一点圆润。
怀宸低头,他想这孩子出生后,容熙的事能结束。
“洛溪园?”
皇夫听到侍郎的话,瞬间没了用膳的兴致,墨空已经连续在洛溪园住了三天,那是她平日最头疼去的地方。
“莫不是子煦出了什么事?”皇夫放下筷子思忖。
侍郎长歌悄声在皇夫耳边说:“听说皇上去洛溪园时赶上一场骚乱,陆主子好似要打一个下人。”
皇夫冷笑一声,皇上不屑陆贵君已多年,怎会突然转性,想来这把年纪也不是坠入情愫的时候。
操持几十年后宫,他早就磨灭了妒心,墨空身为皇上,宠幸谁未必是她的喜好。
“陆贵君时常托周太医拿一些补药,洛溪园的侍郎说,有一股奇怪的香气。”长歌施惠他们,暗中打听。
“他若是想要皇女,那香没什么用。”皇夫启筷,他大约已经知道墨空是在做什么。
不过,墨空正在做的事……
“啊——”陆子煦冲她张大嘴巴,墨空顶着侍郎的目光,夹了一颗鱼丸塞进他嘴里。
陆子煦开心地嚼着,还一边要喂给墨空吃,她伸手婉拒:“不必了,我自己来。”
明明就很难忽略的年龄差,让她感觉在带小孩。
“皇上今夜也住在这儿?”陆子煦歪头,肩膀上的彩纱滑落,露出明晃晃的肌肤。
“嗯。”墨空帮他将衣服穿好,欣赏着娇艳的郎君。
他喝着汤,脸上流过一丝恍惚。
“怎么,你不愿意朕在这?”
“不,”他急着咽下一口汤,喏诺道,“只怕其他贵君觉得臣君独占凤床,不合情理……”
“这怎么会?”墨空轻抚他的后背,“仅是多住了几天,那些人要说便说去。”
而陆子煦的身份,即便有人嫉妒又如何,他娘一日是丞相,撒起娇来连墨空都要哄着他。
夜里,青云打水收拾着床前,陆子煦沐浴的空儿,墨空在躺椅上悠然开口。
“那日贵君沐浴的慌乱,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
青云双肩一震,抹着地板的手露出青筋,他几乎咬破了嘴唇,颤颤地说:“回皇上,奴不知。”
“你不知道主子为什么打你?”墨空坐起来,走到床前。
“你的主子,贵贱全由朕说了算。”她漆黑的双眼凌厉生光,“你好好回答朕。”
青云已经泪流满面,攥着手中的抹布,极其小声道:“那日我备好水,主子沐浴后,我就在门口守候,突然听到一声尖叫,我以为主子出了事,便进去查看,”
他偷偷抬眼看墨空,犹豫着。
“说。”墨空扯了一把他的头发,年少的侍郎惊得又溅出几滴眼泪。
“看见……有一女子,抱着贵君……”
墨空并无太多反应,只是凝眉继续追问:“看到她的样貌了吗?”
青云摇头,为了保命,他几乎是同时就捂着眼睛退出了房间,若不是墨空恰巧赶到,他都不知今天是否还有命在这里说话。
墨空捻转腕上的檀木手串,平复着心情,但一旁的青云却吓惨了,哭声不止。
“刚才朕急躁了,别哭了。”自责以外,也怕陆子煦回来发现异样。
可他这样的年纪,又是被皇上问话,只剩了跪在地上发抖。
没辙,墨空只好又使出哄小孩的一套,将他拉进怀里拍着背:“好了好了,不哭了。”
青云即刻红了脸,母亲早逝,他从未被女性这样哄过,而且还是传闻中凶悍的皇上。
看他恢复平静,墨空才将他放下来,小侍郎手脚麻利地收好东西,给了墨空一个甜甜的笑。
在床上躺下,她伸出手抓了个空,缓缓闭上眼。
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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